从2002年12月27日调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开始,这位常被称为中林斯潘的杰出技术官员,执掌央行也将届满15年。
再过3个月,周小川就即将迎来他70岁的生日。从2002年12月27日调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开始,这位常被称为中林斯潘的杰出技术官员,执掌央行也将届满15年。
从里根到小布什,格林斯潘执掌美联储近20年,亲历四任总统;而周小川央行行长15年,也历经中国三代政经周期更迭。
两个人在他们各自的国度和时代,成就了各自传奇;两位被市场和传媒近乎的央行行长,又都怀有属于各自的孤独,这是时代和国情所致。历史沧海桑田,翻天覆地。套用雨果评价伏尔泰语,周小川不只是一个人,而是整整一个时代。他作为过去20年中国经济金融最主要的参与者、设计者和推动者,身处大时代,所谓承受得住多深的,就能经得多大的赞美。
这一个月,这位老行长的一举一动格外备受关注。党代会期间他一句“中国要重点防止明斯基时刻”,就像逮住了一颗大卫星,纷纷冠以“周小川最后的忠告”,刷屏无数。搁今天的流行语说,这样自带流量和粉丝的官员,被多少无良自消费了多少十万+啊!!
10月28日,来自的人民银行的童鞋们分享了一段周小川在央行系统内部羽毛球比赛中的小视频,一段时长18秒的双打比赛视频当中,这位老人连击四秋,神情投入,而身手依旧矫健。这大概将是第一次目睹中央银行行长打球风采。
关于周小川打球的故事很多,著名的就有两个——在英国央行前行长Mervyn King回忆里,他有次在钓鱼台国宾馆和周小川行长打完网球吃晚饭。席间问小川行长他怎么看工业对十八世纪下半叶世界的贡献。小川沉吟半晌回答道:我们从你们那里学到很多东西,比如用竞争和市场发展经济。然后他想了想又说:但是我觉得你们至今仍没掌握货币和银行业的窍门。
再有一次是在中美汇率战焦灼的2010年,奥巴马前顾问萨默斯与周小川打了一场网球比赛,据传他们开玩笑对赌,汇率问题由胜者决定,结果萨默斯输了比赛。
而在2016年出版的带有自传体色彩的《与中国打交道》中,美国前财长亨利·保尔森是这样评价他的老朋友的——
“周小川是银行重组的设计师。他在第一线年成为中国央行的行长,如今依然在位。我认识周是在1998年初,当时他刚刚接掌了中国建设银行……长而优雅,多才多艺:英语流利,1980年代学会打一手好网球,热爱古典音乐、歌剧和百老汇音乐剧,持久不衰,曾在研究生的协助下编写了一本音乐指南。”
2006年4月,保尔森正为是否要接受小布什邀请出任财政部长犹豫不决。这时,老朋友周小川一句话最终打动了他,”能为你的国家服务是无上的荣耀,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上你会有想象不到的机会来发挥作用。”
周小川补充道,他是作为朋友才这么说的,保尔森最终接受了财长一职,他回忆道,“周的话打动了我,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时常回味他说的话。”
格林斯潘热爱运动和音乐,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职业音乐人,就读过纽约著名的茱莉亚音乐学院;而周小川也是个歌剧发烧友。期间,周曾被下放至某农场,待了4年。在那里,每年10月一直到次年5月都是严寒的冬季。一摞古典乐唱片是支撑了他度过东北漫长冬季的强大食粮。
自2017年7月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以来,“黑天鹅”、“灰犀牛”等金融名词一度占领头条。近日,一个新的名词——“明斯基时刻”又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
在党的十九大中央金融系统代表团10月19日的团组讨论上,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在谈到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重点时称,如果经济中的顺周期因素过多,会导致市场过于乐观并造成矛盾的积累,从而到一定时候出现“明斯基时刻”。周小川同时指出,“这种情况的剧烈调整,是我们重点防止的。”
“明斯基时刻”(Minsky Moment)所描述的时刻是资产价值崩溃时刻,即经济长时期稳定可能导致债务增加、杠杆比率上升,进而从内部滋生爆发金融危机和陷入漫长去杠杆化周期的风险。
其名称来自美国经济学家海曼·明斯基,他认为长期的市场稳定实际上会鼓励投资者承担更多风险,而过多的风险势必会带来不稳定。当这些风险头寸最终平仓时,可能导致市场突然且剧烈地下跌。
自经济学家保罗·麦考利最先使用“明斯基时刻”来形容俄罗斯金融危机之后,这一词还常被用来解释上世纪80年代末亚洲、随后美国以及全球2007年遭受的数轮市场动荡。此后,这一研究时不时地还会成为全球央行官员提示风险讲话的主题观点,包括美联储珍妮特·耶伦和英国央行行长马克·卡尼。
2017年,中国经济在全球有利背景中呈稳定持续增长态势,成为促进全球经济复苏的关键力量。但不可否认,“防风险、去杠杆”仍是中国未来2-3年金融市场运行的基调,这条任重而道远。
据周小川在会上介绍说,系统性金融风险一般有导致金融危机的可能,会在市场上引发剧烈连锁反应,“一家出问题,很快连锁反应,会对经济和就业造成重大冲击,这称为系统性金融风险”。
他还说,各个国家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风险点都不一样。但全球有一个共同取向,就是要防止恶性通货膨胀带来的风险,要防止资产泡沫剧烈调整造成的风险。这些资产泡沫可能在股市、楼市,也可能在影子银行。
在周小川看来,“明斯基时刻”就是中国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重点。具体来看,中国可以通过去杠杆降低风险的积累。中国高杠杆上的主要原因是企业部门杠杆率偏高,其中包括直接融资偏弱,靠债务融资比重过高的问题,也有企业使用资金效率较低的问题。“在这个方面,我们特别强调推动供给侧结构性。”周小川还认为,目前并不要家庭部门去杠杆,其更应注重增长过程中质量并保持稳健。
值得注意的是,全国金融工作会议提出了“双支柱”调控框架,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易纲介绍,“双支柱”指的是货币政策和宏观审慎政策,“中国较早探索和实践货币政策与宏观审慎政策相结合的方式,一方面积极稳妥推动货币政策调控框架从数量型向价格型转变,创新货币政策工具;另一方面,也在着力建立金融宏观审慎框架。”“双支柱”有望在两方面发挥作用:一是保持币值稳定,二是金融系统的稳定。
苏宁金融研究院宏观经济研究中心中心主任、高级研究员黄志龙:“今年以来,决策部门加快推进债转股、僵尸企业清算重组等举措,都是货币政策之外宏观审慎政策的重要工具,也是为了防范局部或全局性‘明斯基时刻’的到来,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
和信投顾金融证券分析师肖玉航:“无论是黑天鹅,还是灰犀牛,还是明斯基时刻,对于投资人而言,都需要高度重视、审视相关领域的投资风险。此对于引导经济发展预期,投资具有积极意义,更是对部分领域非繁荣一个警示。”
中国地方金融研究院研究员莫开伟:“全社会必须牢固树立(实体)经济始终是金融基础的,扼住经济金融化倾向,这是‘明斯基时刻’再现的有力‘武器’。”
博瑞达鑫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汪杰:“金融市场投资就像‘行踩在钢丝上跳舞’,刺激与心跳的背后就是风险。”他认为,即使金融市场的波动不可避免,也应保持、早做准备,减小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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